推完之后感受不少,我希望能够趁我很没有忘记太多之前把它们写下来。
属于人的故事
人,自由。人应当是自由的,如同鸟儿高飞于天穹。不然就如同笼中鸟。这是一个游戏内的重要议题,甚至可以说,在我眼中《eden*》说的似乎就是这样一个主题。而细分来说,我想游戏中可以粗略分出着两种自由来。
两种自由
一是物理上的不自由。
作为天才科学家的诗音渴望自由——作为一个正常人应该具有的自由。她自出生起被关在第703研究所。夏目、艾丽卡也是如此。她们从物理上来说,就是不自由的。作为菲利普斯,天生的科学家,这样的身份,注定了不可避免参与研究,知晓外界的存在。就如同洞喻中的那个人一样,一旦意识到有着太阳下的世界,火把下的影子就是如此令人索然无味。
另一是意志上的不自由。
gat的亮只能听从命令行事,作为一条恶犬。他的想法全都不允许表现出来,也就是说,毫无自由可言。
拉维,她以亮为精神的支柱,又将艾丽卡视为姐姐,但她终归不得不因为命令对二者刀刃相向,因而并不自由。
稻叶,他的处境和拉维类似,他同样丧失自由。不管是面对夏目时没有选择,即使要想成全诗音也只能通过避人耳目的手段。
艾丽卡,除了心中仍有自由的愿望这一点外,比起人跟近似神。
真夜,人。勇敢的人。在这部作品中,她是绝对自由的表征,始终依靠自己的本初愿望行动。临走前对亮的亲吻,正是作为其具体的体现之一。
这两种不自由并不是水火不容的,我们可以再诗音、、艾丽卡等人身上发现他们同时存在的痕迹。
不难发现,这里的意志上的自由其实值得直面本心的勇气,又或漠视一切后的自己的最终愿望。在这种意义上,带来的或许就是区别于走兽飞鸟意义上,真正的属于人的自由。
诗音身上也有这样的特质存在。
作为人的自由
在这个方向上,说的应该是有关本心的选择。
我希望我能在这里对意志的自由再一次分出两种类型。
其一是自由的做出选择。
其二是选择的自由。
这两者其实是属于同一种心情的两种不同形式。最少在游戏中尝尝是以这种形式出现的。
诗音的第一次选择我将其归于前者。她过多依赖艾丽卡,信任她所信任的人,因而乐于如此的不做选择。但归根结底她最后还是做出了自己的选择:一是让亮跟着真夜走。而是希望亮留在自己身边。尽管这两者看似是如此冲突,但实际上指向的都是一回事——对亮的珍视。诗音在这里处于对于亮的珍视、对于自身的考虑,得出了不能将亮留在身边的结论。这无疑是她深思熟虑的结果。但因为在其中将自己的愿望放在天平上与他者衡量,因而做不到选择自己愿望的自由。自己的愿望是自私的,自己真的可以将其他人、将所爱之人、将亮捆绑在这艘将没的船上吗?现实的顾虑令她畏手畏脚,因而也就丧失了选择的自由。只有在被叫破了这一事实之后,诗音才表露出了真心。说出了自己的愿望。
这似乎是很有勇气的行为,但是别忘了处于和亮同样处境的艾丽卡。这样看来,艾丽卡也是一个具有双重不自由的角色。一方面,孤岛上的洋馆禁锢了她的行动,另一方面,对诗音的约定压抑了她本人的愿望。为什么一定要保持微笑。可能是害怕被人看出她的痛苦吧。
而我想这又和亮的最后约定有差异,亮的不自由是由于守护他人的初心被时间和军队生活蒙蔽后,他既不能相信夏目死亡的可能性,又不能不相信稻叶告诉他参军是见到她的最快方法的诺言,因而放弃了思考。而当他得知了夏目的死亡后,也就很快释然了。继而提出了带诗音走的愿望。这个时候,他的初心变换成了对于有关夏目等人的亏欠和赎罪,在艾丽卡死后尤为明显。但在最后,他终于又找回了自己的愿望,为了守护心爱之人。而于诗音的愿望与之达成了一致。不过这也就是明知回天泛术,不死药存在……这是无聊的后话,这种假设成立这个故事就没必要写了。
当亮不在把照顾诗音作为对于夏目的赎罪、艾丽卡的托付之后,他才能再一次拥有这种选择的自由。所谓爱恋。但需要注意的一点是,自由的做出选择同样很重要。它是所谓展露真心的前提。而绝非对立。
在这一点意义上,夏目和稻叶或许是作为这两人诗音和亮的镜像出现,并通过他们的失败表现出作者的对于鼓励坦诚真心的倾向性。
伊甸园神话的逆向重演
除了一个含糊的末日时间以外,什么也没有。
世界就要毁灭了。没有任何来源、也没有任何铺垫,灾难将要来临。它是如此虚无缥缈,但又不得不令人信服。荒诞的末日来临了。
从天下人到两人再到一人,这无非就是对伊甸园神话的重新叙事。难道我需要硬生生找一个蛇吗?蛇难道只能认为是各种意义上的外力?那么所谓的使亚当和夏娃成为人的果子又应当是何物呢?
在伊甸园神话中,亚当和夏娃吃了分辨善恶树上的果子,因而有了自觉的智慧。而在这伊甸园的重叙中,替代了这个位置的是角色的自由意志。我希望我能在最白话的意味上使用这个词。亮第一次决定违反命令是在艾丽卡的劝说下回想起了夏目的事。第二次大概是在和诗音独处时吧。完全依靠艾丽卡的诗音,在失去她之后把亮作为替代。但最后发现不行,因而希望亮随真夜离开。这里的希望是,不希望亮为了自己葬送未来。这个葬送未来是诗音的看法。当他们开始使用前文提到的两种人的自由时,我们就能发现伊甸园中人类诞生的水纹。尽管这一次它走向的是完全相仿的毁灭。
也不要忽略诗音本人的愿望也就被隐没在这中间:她希望亮能陪她至她生命的终结。这在里我们或许窥见了少许没有被吃下的的生命树的果子的影子。生命的议题,菲利克斯,尽管在这里的helix不完全同于,但无论是联想还是发音上的相似都能很简单地联想到不死鸟。这是完全相反的意味。解释是取自某本科幻小说,可是那有如何呢?这可真是相当有象征意义的取名。这样的不容出现在其中,耀眼到绝不能令我忽略。这也就是对伊甸园的倒叙重演:长寿的不死鸟的死去。
艾丽卡的数次出现,作为亮解开心结的象征。比作天使可能也不是很突兀。
所谓设置坟墓,痛苦、挣扎,能不能认为是由人向神的一步呢?难以把握。总之,应当再次降临的救主沉眠,世界回到了只有一人的伊甸园。
手枪和收音机或许也可以附会上不同的象征,这里却不想多说了。
无力的救世主
失望、逃避、幻想、这样就好?
始终处于被动的诗音,一直需要他人的帮助。能做到也只是在一个人们为她准备好的时间逃出研究所而已。这样的事。联想到鲁迅提到的《说岳全传》中的和尚偈子一事。看似快意不过也仅此而已。不过话又说回来,她能怎么办呢?
这一点一直到游戏末都在强调,她就连掩埋自己的墓穴都做不到。她对大多数人类的生死都不在乎,但正式她推动了人类离开这颗星球。她只在乎少数在意的人,可不管是夏目、艾丽卡、稻叶,都没能活下去。这是何等无力的救世主。救世的救世主依然需要他人拯救。同时这拯救不了自己爱恋的亮。
童年时的愿望、长期不自由的生活,诞生出了《eden*》中的必然终焉——诗音想要死在这颗星球上。和她有这相同愿望的是夏目。但需要注意的是夏目这一角色。尽管她是不自由的,但却是有力的。前文提到她和稻叶作为对于男女主的失败关照。但是这里却不一样。她富有行动力,一人便完成了之后诗音等多人实现的事。
不难猜测所有菲利克斯都是这样想的。但揣测她们的心理终归是过于无聊的行为,因而按下不表。
个人与世界。或者是真心与戒律。现实。本真性。私时间。原子化议题。宏大叙事消解。
珍视个人的想法吧。哪怕世界仅此一人。有着自己的归所便胜过多少……
我很庆幸能够在现在把我还记得写下来。本人记忆力差,如果有错漏请一定指出。感激不尽。
最后晚安,诗音、艾丽卡、稻叶直人、夏目、亮,还有这颗星球。以及阅读完这篇文章的你。祝梦好。
尽管最后谢谢你的Meta在我这里很减分,属于蛇足。但还是忍不住用了。
注:bgm处同名内容系一人所投。